正自不知所措间，只听秋雪晴极轻的声音传来，“我没事”，她终于抬眼，勉强扯出一个笑，“让你担心了，抱歉。”
此刻，那双往日无比灵动的丹凤眼蒙上了一层名为“空洞”的薄雾，使得林恒烁心中不免一痛。
这日入夜待众人互道晚安之后，秋雪晴立即潜出山洞，疾疾往碎叶城的方向赶去。
丑时，碎叶城牢狱。
秋雪晴自正门潜入，沿着车辙留过痕迹的地方跑遍了一座又一座牢房，如此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停在一面石墙前。
那面石墙前隐隐有车辙的痕迹，却被石墙生生阻断。
于是乎秋雪晴开始仔细摸索墙上的每一块石头，片刻之后，终于有一块似是在受力后松动了一下。
然而待她再用力推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推不动了。
略微思索后，秋雪晴继续摸索起剩下的石块，果不其然还有一块也有松动，她即刻以双手同时对两块石头发力，只听“隆隆”声响，整面石墙缓缓移动，露出一个通道。
随通道一齐出现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秋雪晴被这股血腥味牵引着，一路追至尽头的地下室。
那地下室十分宽敞，却有成堆的牢笼挤在一起，笼中全是半死不活的人。
地下室的中心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子，近前是成排的刑具，远处是很多上表面非常平整的青石。
秋雪晴面无表情地走到池边，下一瞬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冲地几乎要窒息。
顶着强烈的不适感，秋雪晴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痕迹。
绝对错不了，这是慕容氏驭木术独有的痕迹，而且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功法。
愣有片刻后，秋雪晴猛然对着血池打出一击，将池中事物尽数卷起。
那里有十几具胸口开洞的尸体，而且这些洞似乎都是自内向外形成的。
那里有几颗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灵种，不，它们已经不能被称为“灵种”了，或许只有过去的自己才天真地以为，这些东西真的是灵种吧。
念及此处，秋雪晴不禁将手中攥紧的“灵种”狠狠嵌入掌心，试图以疼痛让理智回笼。
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里，秋雪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长白山的，她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恒烁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和她一同承受着每一寸苦痛。
次日入夜，秋雪晴已有整整十二个时辰一言不发。
刺骨寒风中，秋雪晴只着一件单衣缓步行至不见篝火的地方，仿佛只有黑暗与寒冷才能带给她安心感。
然而她刚站定不足一息，却有一件大氅将自己裹住。
这熟悉的气息和触感，无需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将军，我没事。”
一语出口，秋雪晴才缓缓转过身，努力对那人展开一笑。
不过脸上的弧度尚未形成，就被林恒烁抚上来的手止住了。
“不要这么勉强自己”，林恒烁深吸一口气，又极缓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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