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余思在那口若悬河，讲事实摆道理，顾源泽都不留情面地直接把她的问题点出来，余思额头渗出汗来，在商言商，顾源泽没有打算给余思打感情牌，甚至讲的很直白。
“我不相信你。”
余思猛地抬头，撞见他犀利的目光后，突然又觉得尴尬，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她知道顾源泽是商人，凡事讲求利益，听他这么直白地把事实说出来，她觉得顾源泽居然如此柴米油盐不进。
“你……你不需要相信我，跟余氏企业合作这么多年，你心里没点谱吗？”
“余氏已经是百年企业，就算不从你这里借，也会有很多投资者趋之若鹜，我们找顾氏金融也是看在合作多年，且希望把损失降到最低。”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余思也有点着急，这句话说得又急又气。
“余乾奇之前拿项目票据来抵押借款，加上之前的信用贷款，已经有三个月没缴利息了，你说安氏企业真的有偿还债务的诚意？”
“如果不是银行看出余氏企业没有还款能力，不会决定终止贷款，你现在拿几张纸来告诉我，余氏企业一定会还钱，那钱呢？在哪里？”
顾源泽晃了一下他手里的文件，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在取笑她的天真。
“更何况，余氏在加拿大的投资黑洞越来越大在商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余氏的工厂哪怕是全年无休地接订单，最好的预算也只是能还银行的利息而已”
“你来告诉我，我要把钱撒在大海里去吗？”他会连本金都收不回来的。
顾源泽不会承认确实哪家公司扩展业务的瓶颈期不是几个项目亏了又有几个项目赚了，如此挣扎调整才能更上一层楼。
不过风险是有的，就看谁能给他们带来投资来源，并且找到盈利增长点了，即便有心投资，也不能答应太快，拖上一拖，能获得更好的谈判权。
“我……”
余思脸色难看，全身僵硬，喝了口咖啡，打算冷静一下，思考对策。
如此犀利无情的对话，这就是顾源泽在公事上的态度吧？她早就从商场上知道别人对顾源泽的评价：冷酷无情，对于认定的事从没有商量的余地。
余氏当然不可能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只是她凭什么能让他对余氏另眼相看呢？
“余乾奇之前的贷款，全是由我经手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要秘书调资料给你看。”
“余氏没有这么不堪，我建议你再深入了解一下。”
怎么办？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如果顾源泽不同意，余家妈妈一定会过来跟她叨叨陆丰年的事情，烦死了。
而如果公司实在不行了，她可能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但是这一定又要耗上大量精力时间。
梅姨的病也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她该着手准备了，余思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些问题，一片杂乱无章。
“关于余氏企业的债务，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抬手看了眼手表问，事实上，为了见她，他把会议推迟了半小时，现在她还有十分钟可以跟他谈。
“我……”
可她却除了我之后，一个字都说不下去，顾源泽这是要她知难而退，可是她实在想不通顾源泽这样穷追猛打的用意在哪，她好像没得罪他吧。
看着有些走神的余思，顾源泽捏了捏了手里的资料再度开口问道。
“你今天来公司找我，只是为了安氏企业的债务问题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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