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仲余抬起手，尹书韫下意识地回避，但她在魏仲余的眼神中止住退势，讨好地将自己的脸凑近。
魏仲余的手指点在她的侧脸。
又是那股打量的眼神。
尹书韫被视线扫过的皮肤都开始发凉。
“近日市上的藏品、古玩千篇一律，有些瓷器和字画只是换了花纹和印章，但模子都是用的以前的，尤其是燕国的藏品。”魏仲余看着她说，“燕国在边境和我们打仗，已经没了出新物的余力，就算流到市上，也是些仿古的青铜器。”
“所以司马给我穿燕国的舞姬服，”尹书韫猜测道，“是希望我成为大人的藏品？”
“子韵，”魏仲余低头看她，“这身衣裳很衬你，让我想到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
他的手指划到衣裳的镂空处，“以后，你就是魏府的人。”
尹书韫暗想道，应该是魏府的东西，一个活的藏品。
“我对自己人很好，”魏仲余开口，“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
“可大人总会有一天会腻了这些藏品的。”尹书韫说。
魏仲余不置可否，“你可愿意？”
“我...”一句“不愿意”不断在嗓子里打转，尹书韫艰难地开口，改成“愿意”。
魏氏大司马沉稳疏离，鲜少露出笑容，却在尹书韫说出这句话后嘴角提起，眼中的隐晦褪去，转为兴味。
他将尹书韫的上半身揽入自己的怀中，指节分明的手指顺入她的发丝。
两位侍从抬来了火桶和铁印。
火桶里的火不断飘摇，被倒入油后，火舌蹿起，发出烹油的噼里啪啦声。
铁印被放到火桶中后，两位侍从躬身退下。
“铁印上写着我的名讳，”魏仲余开口，“等子韵的身上被烙上后，就算是我的人了。”
听到这话，尹书韫忍不住地缩起脖子。
她咬紧嘴唇，但最终还是点头，“好。”
“等你稍微放轻松些，”魏仲余说，“我再给你烙上印记，子韵，抬起头。”
尹书韫闻言抬起头。
魏仲余抚平她略微皱起的眉头，而后开始像检查自己的藏品一样，用手摩梭起她的脸。
手指划过的力道并不重，但会留下红痕。
魏仲余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拍着她，仿若真的在让她放轻松。
但耳边全都是油桶里火苗蹿踊的声音，远处还不断传来罪臣的尖叫声，此情此景，尹书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松。
魏仲余的手指停在了尹书韫的朱唇上，“之前子韵被下药的时候主动来吻我，明明这么小一张嘴，舌头却很是灵活。”
尹书韫闻言立马红透了脸，想起自己在宫中水榭的失礼。
“没...”
尹书韫刚张开嘴，那手指便探入了她的口腔中，尹书韫惊楞地想要把这冰凉的触觉给推出去，但魏仲余并不抽回自己的手指，她这么一动，倒像是在主动迎合。
“子韵，”魏仲余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含得真好。”
尹书韫的耳根都红了，她只能张着嘴，任由魏仲余用手指在她的舌腔中搅动，尹书韫觉得自己像是喊了一个冰块儿，怎么都吐不出去，银丝快要掉落的时候，魏仲余才终于把他的手指抽出去。
铁印的颜色逐渐在火桶中有玄色变成烫红。
“铁快烧好了，”魏仲余开口，“子韵来选个地方，你想这烙印被烫在哪里？”他抬起尹书韫的脸，“脸上？”
“不、不要。”尹书韫摇头，“脸上太过明显，我怕我的父母看到，会被吓到。”
魏仲余的手划到尹书韫纤细的脖子上，“这里？”
“不要。”尹书韫脖子一颤，“这里也太显眼了，还是能很轻易得被看到。”
魏仲余闻言，将尹书韫的肩带轻轻一抽，绸带松落，尹书韫的肩头露出来，“这处？”
肩头被抚摸，尹书韫的身上几乎被这冰凉的触感激出鸡皮疙瘩来，她抬头看向魏仲余，“司马，您可以纹在我的后背上。”
魏仲余拍着尹书韫后背的手顿住，露出今天的第二个笑，他的笑声低沉而有近，笑得尹书韫的耳朵痒。
魏仲余猛得扣紧她的腰，让她的脸往上抬，“子韵果然和我心有灵犀，竟然和我的烙印纹在了同一个地方。”
尹书韫楞住。
魏仲余的背后也有烙印？
魏仲余这种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狠人，贵为大司马，谁敢再他的后背上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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